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一抹凶光闪过,重剑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也得益于特殊的结构,这足以在水泥地板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的一击却没有发出过大的声响。 “呼……放轻松……” “本来说今天教你猎杀的,计划临时更变罢,我要宰了这个狗杂种” “哐当” 待到声音消失,塔娜一脚踹开松松垮垮的铁门,扛着澄心就是往里冲。 “你是谁?”刚收拾好场地的光头警惕地问道。 “听说你这药不错,我来给我家小可爱整点~” “哦,买药啊,那您冲到我制药的地方来干啥呢?” 光头盯着塔娜,按照猎杀的惯例,塔娜仍然穿着那一套JK,JK美少女对雄性动物的杀伤力嘛……有目共睹,有目共睹。更别谈扛着的那只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小兔子,光是看一眼那鲜红的毛发都能让光头充满占有她的欲望。 金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光头,杀意不断地从其中涌出。 “多少令一根?” “10000令” 光头舔了舔嘴唇,面前两个少女虽不是心目中的极品货色,但容貌还算长在xp上。 “10000啊……” 顿时,木屑横飞,玻璃瓶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突然出现的重剑实实在在地砸在了一旁存放药物的木柜上。 “你特么干什么!” “不干什么~”塔娜戏谑地笑了笑,讲澄心推到一旁,“想对我的东西下手?” “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光头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铁棍,看样子倒是挺像这废墟中的建材,直挺挺向塔娜冲去。 论力量,他相当自信,一个肌肉大汉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JK少女?虽说眼前少女的武器是重剑,但,一位丧失了武器的战士,能对一个大汉造成什么伤害? “铛” 金属碰撞声相当响亮,重剑横于身前。 “结束了……” 匕首飞出,扎在光头脑门,现在,他的脑袋不再光秃秃的了呢。 小兔子澄心畏缩在墙角,没有见过塔娜杀人,但也不知道她能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掉目标,害怕由心而起。 “你在害怕么~” “嗯……” “你担心会被我像这样杀掉?”塔娜抱起澄心,揉着她柔软的耳朵,“只要你乖乖的,当我的兔子……” 挣扎,不合时宜,被塔娜拥在怀中,暖暖的,像姐姐一样,不过这位姐姐有点疯癫。 “mua” “主动亲上来了么~真可爱” 感受着柔软的红唇与面颊相触,塔娜内心的愤怒平息了不少。这种感觉,很像妹妹还活着时朝自己撒娇。尽管心里有了那么些改变,对澄心的调戏也必不可少,冰山就算融化了一点,那也还是冰凉凉的。 接下来便是寻找此行的目标——女警白羽。不过嘛,相对于周围破破烂烂地环境,那么明显的崭新加固铁门,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后边是重要物品么。 铁门是相当扎实的,强行打开肯定不可能,唯一知道钥匙在哪的光头现在尸体都凉透了,魂都到地狱里去接受审判了。 不过嘛,大文豪鲁迅曾说过,“尽力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出问题的人”(鲁迅:我咋不记得?)这制造问题的人已经解决了,问题还在这摆着呢。那这时呢,我们需要发扬史蒂夫解密精神——门走不了,咱从旁边挖个洞进去。 挥舞重剑,墙壁应声破裂。原来是豆腐渣,会装样子有屁用啊,出来混,是要讲抗揍的。况且能抗下这把重剑的物体,想必也就是影工坊那锻造台和锻造锤了罢…… 走入房间,一位光溜溜的白发少女躺在破布上,身周还有一些衣物的碎块。地面上留下的肮脏痕迹,无声的诉说着少女的遭遇,各处的针眼更是将塔娜刚吸澄心平复下来的心境成功调到低谷。 “唔……”澄心捂着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她已经逝去的世界中,这种场景根本无法想象。 “难以置信,对么?” 塔娜从箱包中取出绷带缠在昏迷的白羽身上,其脸上因过度高潮导致的红晕尚未褪去。待绷带接触到身体时的哼哼声也令塔娜的怒火更胜一筹,她预定的猎物凭什么由别人糟蹋。 将白羽身上少儿不宜的地方用纱布包裹好后,如何将自己的两个猎物都安安全全地带回家倒是成了一个大问题。总不可能左边肩膀扛一个,右边肩膀再扛一个罢,更何况还有个需要拖着的箱包再一旁安安静静地躺着。还有那个该死的光头,老实说,塔娜很想将他的尸体也一并带回去再送到挽平难路研究所去做成沙包。 欸?挽平难路研究所?塔娜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可以叫个小帮手来。 “纱芙琳,这里有点好东西可以给你” 将这条信息发出后,塔娜便扶着白羽坐在一旁的台阶上静静等候那位都市的异种前来。作为人类,她并不反感这些变异的异种,他们相比起人类倒是更好相处,与他们交涉也不用带着乖女孩的那副面具。更何况,这类异种原本也是人类,克服心理上的那种反感后,她们也是挺可爱的,像魅魔、美少女吸血鬼、堕落的魔法少女什么的在他们这一大集体中还是有不少的。 想着想着,塔娜突然看向倚坐在身旁的澄心,兔衣已经变得更加具有生命力,这项试验品并未出现某些意外,或许纱芙琳过来后看到它的生长状况后还会大吃一惊。 “回去后,先别着急进房间” “要试药么?” “嗯” 澄心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恐慌,但又有一丝期待。春药,这玩意在都市里虽然并不算少见,生活富足安稳的少女又怎么会去接触这些呢,难得有过几面之缘还是在偷偷看同学们传的很火的《少女警察的悲惨》一书中看到的。根据描述,这种神奇的药物可以使女性身体火热难以控制,变成脑子里只知道涩涩的坏孩子。 想到这里,羞涩的绯红不由得飞上面颊,刚想说点什么,眼前一道根本毫无科学可言的传送门打开,一位蓝发少女蹦蹦跳跳走出,想必这就是那位研究所的boss——纱芙琳。 “这么晚叫我来干啥哦~” 纱芙琳打着哈欠向坐着的两人问道,但当视线扫过一旁的澄心时,鲜活的兔毛吸引了她的注意。这件出于她手的试验品,她一开始并不报任何期望,在澄心穿着它之前,这玩意已经弄死了三位宿主,均为吸干血液干枯而死,即便其中一位宿主是异变而成的吸血鬼,不出意外也是被榨干。因此这个小姑娘能安安稳稳地穿着它坐在这里,令纱芙琳颇为意外。当初塔娜从实验室里带走它时,她还以为塔娜这家伙要用它去杀人。 看着纱芙琳颇为惊奇的眼神,塔娜将她带到一旁,简单为她介绍了情况。毕竟能让这么一位心理变态的家伙舍不得的血液,想必它也是不舍得弄死的,一顿饱和顿顿饱、一顿好和顿顿好,它还是能做出选择的。 “这里的春药,成分有点特殊,你能检验一下么,搞点解药给我” “咋啦,你中招了~” 塔娜伸手指了指昏迷的白羽,“她中招了,剂量似乎还不小” “行,我去取样,这种小作坊产的春药掺点奇怪成分进去挺正常的。” 纱芙琳走向某些装着各种稀奇古怪颜色药水的试剂瓶 “你要补偿点什么给我罢” 呆萌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老狐狸般的笑容,在都市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再呆的女孩子也能理解到一些生存法则,更何况纱芙琳这种年纪轻轻挣了几亿令并创办属于自己的研究所的天才少女呢? “下次,让你采集10ml我的血液做研究,如何?” “挺好,上次采集的样本正好用完” “帮我开个直通我家的传送门如何?让我扛着她们两个从这回我那十万八千里远的家挺费时间的” “20ml” “行” 蓝光一闪,一道神秘的传送门在门口打开,就连纱芙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做到,自从解开那道“锁”后,那种神秘的力量便伴随着她。异变,给予了她非同常人的特征与能力,她在脱离人类的范畴。但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纱芙琳——为何眼前的塔娜可以做到维持半异变状态,或许弄明白了这个,她自身的异变也可以解决。 与塔娜不同,纱芙琳内心一直坚定着一个信念:人类,是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物种。她深以自己是人类为荣,纵使都市中人们相互掠夺与伤害,她坚信这只是物质基础有限造成的罢了。 慢慢地收集完药剂后,纱芙琳笑了笑,成分什么的,以魅魔的身体,品尝一口就能知晓了,如何解决那个中招女孩的问题?让她的身体品尝下更为强效的春药不就行了么。 张开翅膀,与想象的不同,那并非是一对邪恶的暗黑恶魔翅膀,它是纯白的,散发着淡淡白芒。魅魔拥有一对白色的翅膀不是很正常嘛,这里可是混乱的都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好久没有飞行了呢,今晚试试罢” 今夜,有颗喝醉了的流星。 挽平难路研究所提醒您: 嗑药不飞行,飞行不嗑药; 飞行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第5章 逃离那片海 「这里真无趣,只有一片海,可我还是得在这活下去」 塔娜在沙滩上用树枝写下这么一句话,海鸟从头顶飞过,温暖的阳光撒在身上,微微的热感从皮肤传至大脑。眼前是无边的海域,远处一艘游轮的尸骸,若是忽略这杀人兴致的玩意,倒是能称为天水相接。海岛的浅滩不时会有些小动物爬过,若是少女兴致好,她会玩弄下横着爬过的小家伙们。 岸边那一个封装完好的木箱若是忽略掉,眼前这份自然风光还算是和谐美丽。熟悉的板条木箱,熟悉的位置,塔娜已经失去了打开它的欲望,早已知晓内里物品,原属于开箱的那份喜悦也不会存在了罢。箱子里无非是几瓶淡水、几块面包、一片维生素含片、一本野外生存指南还有一张写着「加油」的纸条。木箱内精细的铝箔封装有效阻止了海水的漫入,与之前数十个箱子完全一样的物品数量及排放顺序不由得令人怀疑它是从工厂流水线上生产而出,总不可能那艘失事游轮上同时盛有数十个一模一样的箱子罢。 依靠这些补给品,塔娜已在小岛上存活一个月,小岛并不大,粗略探索只需一天便可完成环岛旅行。整座岛相当贫瘠,甚至连一条像样的淡水河都没有,有的是一座死气沉沉的火山,屈指可数的可食用浆果,唯一拥有的动物还是偶尔歇息于树荫下的海鸟。即便塔娜按照指南所写制造了简易的弹弓,被学业塞满的童年令她对这些本应无比熟悉的童年玩具相当陌生,差劲的技巧引得海鸟嘲笑,看来距离开荤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沙滩上肉眼可见的模糊横竖线条是井字棋曾经存在过的证明,自从流落至这海岛,塔娜丧失了曾经拥有过的一切记忆,一片空白的过去令她迷茫,偶尔尝试着回想换来的也是大脑的刺痛,如日常奖励般的木箱解决了食物问题,如何打发获救前的无聊时光便是少女需要思考的唯一问题。 百无聊赖的少女安静地躺在沙滩上,没有阳伞的遮挡,耀眼的阳光刺得她被迫眯上眼睛。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这阳光似乎一直如此,云朵也少的可怜,塔娜如是想着。 等等……每天定点出现的相同的补给品,千篇一律的阳光,高速生长的植物,日日迁徙经过并降落休息的群雁,每次在同一地点跃出水面的飞鱼,远处一个月没有变化的船体遗骸……一切都诡异地保持同样的状态,每一天都与前一天画上登号。 “循环?不对,每天还有细微的差异点……” 一阵刺痛无端产生,暴力地打断塔娜的思考,记忆回归部分。海……她最向往的地方,而第一次便被巨浪干翻。 “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塔娜向四处张望着,最终目光锁定了船,“我要去看看” 勉强支撑起莫名脱力的身躯,木箱在水中漂浮着,看似沉重的木箱却能完美地悬浮在水面上,纵使塔娜将自身重力全部压在一只木箱上,它也稳稳地拖着少女。但显然,一只仅仅一人大的木箱并不适宜作为远航所使用的木筏,就算是不科学的mc造船都要五块木板的呢。也得亏塔娜闲得发慌将各个带回住所,也就是用它们画画啦,画画啦,还是画画啦。 说干就干,将粗制的草绳将几个箱子捆得扎扎实实,紧随其后的下水测试倒也是相当顺利,用小刀简单处理了表面的木板当个桨还是绰绰有余,至于帆这玩意还是别奢求了罢,整座海岛上唯二的布料便是塔娜身上的衣服与裤子,总不能把这两扯下来当帆用吧。孤零零的海岛倒不会出现其他人类,可飞鸟潜鱼有眼,走光在它们面前也令少女害羞。 夜幕在塔娜的期待中降临,这倒是她第一次如此期待看见月亮。明月破开水面,今日月圆,失落涌上心头。正常的阴晴圆缺……她不想要,少了一个论据使观点更可信。一颗颗地数着点点繁星,海岛的夜颇为宁静,宁静得令人胆寒,一切声源好似被画上休止符。虫鸣,毫无踪迹;海面,平静如镜,一切就好像……是个假的地界,是个虚构的世界。 这突入脑内的猜想令躺在沙滩上的塔娜娇躯一震,“虚构……这一切都是假的?” “或者,我才是那个假的?” “我应该已经死在那场灾难中了罢”塔娜坐起,滑入衣服的细沙磨挲着嫩润的皮肤,这个结论吓到了她,但结合种种现象,似乎挺合适。 抬头望月,星芒闪烁,泪滴顺着姣好的面容流落。孤魂野鬼一只,自困于飘渺幻梦之中;断轴残躯,静躺于无边幻海之上,问月归路于何方。 “我会接受这个结局……”塔娜手捧细沙,它们就如曾经的记忆般,于掌缝间流逝而出,“去到那里……这幻梦便结束了罢,迎接我的……会是真正的死亡” 抖了抖身上的沙,塔娜看向木筏,它很简陋,也足以行至目的。可……这真的是她所想要的么?残破的灵魂,虚构的永恒,无趣的美好……打破眼前这一切,迎接的她的也不是所向往的自由。黑暗笼罩了少女,夜幕轻轻合拢了她的眼皮,夜还很长,思考足以。 次日清晨,塔娜踏上了航程,独分一缕残魂,意义何在?这并不是自我。 起航,平静的海面荡出道道波纹,第四乐章激响,行向终末,伴着这乐曲反始,始于虚无,归于虚无。 遗骸停留,它不会随波逐流,如一个既定的循环程序——稳定、回环。塔娜在筏上划着,直至精疲力尽。相距甚远,它宛若天际之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回首观望那困住自己一段时日的小岛,岸边新的木箱漂浮着,雪白的浪花柔柔地拍打着岸线,塔娜不禁问着自己:这样做值得么? “等等?我在被向回推,在这无浪的海面?” 木筏最终是回到了岸边,无助的少女躺在沙滩上,想远处不可及之地无力地伸出手,破局唯一道路被封锁,困境仍困笼中鸟。 打开熟悉的木箱,想必又是那熟悉的物件罢…… “嘭!” 纸屑飞,彩炮鸣,一块蛋糕入眼帘,黑森林经典款,附有一张纸条「Happy Birthday!」 “今天?几月几号?我的生日?” 揉了揉痛意袭来的脑袋,塔娜将蛋糕取出,置于沙滩,静静地看着它,迷茫、犹豫、思索…… “啪叽” 猛然一掀,蛋糕翻倒在地,奶油糊在在沙地,接着又是一脚。 “Cake Is A Lie” 少女一直相信着这个,她想见见这一切都操纵者,再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被蒙盖的记忆、虚假的回忆、拟造的幻梦、嘲讽的蛋糕……纸条被撕的粉碎撒入幻海,从未变化过的天空片刻间黑云涌动,滚滚雷声入耳,所见只剩灾厄。巨浪吞噬遗骸,幽噤深海收藏其往事。浪墙袭来,如大军压境。电闪、雨落、风起、云腾,末日将至。 雨,落在塔娜身上,湿润了乌黑的长发,腥甜的气息从身上散发,白衫已然染红。雨滴……不,血滴带来了终末。 塔娜静静地看着浪墙的来袭,无处可走,无枝可依,缓缓合上双眼,等待终末降临。 “受试者1408通过” 再度睁开眼睛,冰冷的机械音传入耳内,实验舱门已然开启。走出,四下无人,胸口铭牌赫然是“1408” “我逃离了哪里?那个幻境?” 干净的实验室,整齐划一的实验舱令她心烦。 “您可在下次实验之前出门走走” 金属大门开启,少女走出,看见熟悉的景色,苦笑一下——一模一样的一片海。 门缓缓关上,人昏迷。 沙滩上,与塔娜一致的字体出现 「这是我的海,也是你的海,我们的血海」 「当你能接纳过去时,方可逃离」 白浪拍岸,字迹随浪而逝,留下纵横笔画。 “1408失败,开始第1409次实验” “海……是蓝色还是红色呢?” 第6章 成茧(人物丰满篇) 「加油」 灰发的少女在纸上写下这样的字眼,鼓励自己已然成为她生活中的一份子,金黄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迟疑,今日照计划应和父母一齐外出采购材料,而昨日夜间新构思出的剑胚方案由不得放缓。灵感总是来的快,去的更快,飞逝匆匆,倘若此刻不留下图纸,其内精密系统片刻间便可遗忘至九霄外。 少女最后还是选择了独留于家中,一张全新的图纸对于她以及父亲的工坊都太重要了。独一无二的武器特性——工坊立命安身之准则。 “还是那些材料么?” “如果有些好看的水晶也可以来点” 向出门的父母交代完后,少女便钻回房间。可别小看了少女,虽说手因锻造不再娇嫩,一颗颗茧大大影响绘图的速度,但勾勒出脑海中所需要的结构还是没受到什么影响的。成为锻造少女前,她可是整个街区中传奇般的艺术少女。 钟响、图成、日至半,父母尚未回,意乱仍自宽,“他们应该还在货比三家罢……” 不安感侵蚀着少女的精神,她不能再如此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了,披上白色的大衣,带上钥匙与珍藏的小刀,前往熟悉的材料市场,茧房……将成。 于门口,殷红的液体侵染白鞋,腥乱的气息灌入鼻腔,胃中的酸液涌上喉腔。“人间炼狱”——少女脑海中飘过这个词汇。那群疯子杀戮的情形她曾有幸在电视上见过,即便如此亲眼目睹仍然无法接受,何人知晓他们会在工坊区展开杀戮? 断肢、残躯、尸横遍野,脏器、骸骨、血雾弥漫。新鲜的血液、氧化的血液相汇相融,金属、橡胶、石板、原木,所见之物无不染上那腥甜的颜色。强忍着恐慌与反胃,少女快步向深处走着,阴影之下,骸骨微光闪动,幽幽萤光勾引着少女的目光。 “异变?” 拾起骨骼,父母曾经讲述的知识被拖出回收站,晶莹的外壳不同于常规骨骼,温润如玉。手指轻抚、刺痛袭来,娇嫩的皮肤莫名渗出鲜血融入骨骼。本能地将其丢弃,微光更甚,而手指上却并未出现伤口。鲜血是它的养料,也难怪在这么一片血泊中,其所处的地方却是一处绿洲般的清净之地。 向深处继续推进,抑或停留于此处静候父母归来? 放眼望,血海涌、尸横遍,深处所有的只是更深的绝望与杀戮。手掌反动,小刀出现在手中,冷锋闪、寒芒现,少女的第一件作品,自保足以。 空旷之街,无人可见,鞋子已在行进中湿哒哒,血液已然渗透运动鞋那单薄得可怜的鞋面,丝袜沾染上血色,腥气入鼻,令人作呕。 “这些疯子……” 建筑物墙面之上,猩红的抓痕撕裂水泥,裸漏的钢筋断面光滑,怪物般的行进脚印令少女胆寒,该死的异变怪胎,为何没有人将它们全员杀灭?它们已然脱离人类,不是人的家伙,为何能留存于都市之中?都市里那群治安者呢?多半只吃粮饷不干活罢。 也不再顾略血迹的沾染,拐角处传来的金属打击在肉体上的沉闷之音传入少女耳中,它牵动着少女的好奇心,兴许那位幸存者知晓父母的下落。 “哒哒”那是石板与鞋底打击之声,小刀紧紧地握在掌心,若有敌人出现,它一定会狠狠地刺入来者胸膛。 转出拐角,一个男人飞出,狠狠地砸击在墙上,嵌入其中,殷红的液体从他身上各处渗出,一口污血喷出,为原本难闻的空气中新增添一抹腥气,紧随而至的是一截钢筋,直直贯穿男人胸膛。兴许是距离过远抑或是准头太差,也不排除故意为之,反正它并没有命中要害的心脏。 “走……” 男人认出了少女,少女同样认出了男人,即便那张无比熟悉的脸被鲜血覆盖,她依然相信那是她的父亲。男人不知为何自己本应在家的女儿来到此处,他只知晓,若是让那个怪物看见自己的女儿,他向刚刚逝去的妻子许下的诺言便会在他面前被毁坏,她会被它撕成碎片,同其他来到此处的人一样成为一滩模糊的血肉,在地面上蠕动着,精神承受着无尽的痛苦,直到成为它的养料。 男人的视线模糊了几分,胸口的疼痛、血液的流失,侵蚀感极强的黏稠液体同化着肉体,双手渐渐无力起来,武器掉落在地上,清脆的碰撞声宣告了他已然失去所有的作战能力。殷红与纯白的少女支撑着他的信念,未看见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前,他不会闭上已然充满血丝的双眼。 少女向后退去,无力感由心而起,她无法挑战父亲都无法战胜的怪物。它那扭曲的躯体行向男人所在的那面墙,令人作呕的扭曲模样,像是一大堆经消化液腐蚀过的肉块拼接而成,倘若蛆与之相比也称得上美丽一说。随着行进,完整但扭曲的脏器偶尔暴露在空气之中,散发出阵阵腥臭。也得亏能勉强分辨出那不知从何人身上拆卸而下的四肢与躯体,少女大抵会将它归为生化病毒泄露的母体,而不是曾经在电视屏幕上见到过的“异变”们,好吧,能上电视的想必也是那种温柔和善眉清目秀的小可爱类型的罢。 左臂突如其来的疼痛,神经出现恍惚,回神,已然是出现在父亲面前。冷风过,恐惧放大了痛觉,已然空空如也的左臂,鲜血徐徐流出,尚存的意识迫使着右手紧紧抓住匕首,如溺水者死死抓住救命稻草那般用力。 “父女重逢,真令人感动啊~嘻嘻嘻” 嘶哑、令人作呕的声音从身后传出,而同时一具面目全非的女人尸体被抛掷到二人面前,银发上沾染着污浊血色,纵使精致的容颜已被黏液毁的不成人样,姣好的皮肤已千疮百孔,本藏匿于表皮之下的细嫩组织蠕动,这被半同质化的尸体二人再熟悉不过了——三口之家的最后一员。 “哦~现在一家重逢了呢~嘻嘻嘻” 戏谑的声音挑动着父女二人的怒火,可这又能如何呢?凭借一个将死之人与一个毫无作战经验的女孩就能打败眼前二米多高的异变怪人? 又一拳,直击男人心口,生命的气息消逝,只留一具空壳于墙。兴许是良知,不,这种人根本不会有良知,没有对少女补刀纯粹是她根本没有能力在断去一臂的情况下逃离这里,多攻击一下单纯是浪费气力与时间罢了,若是特勤队赶来,它没有万全的把握从一群荷枪实弹的大汉围剿下离开这里。 “爸爸……妈妈……” 少女再也无法支撑身躯,血液的过多流失令她虚弱,跪倒在地,一颗种子在心灵深处扎下来根,层层厚丝包裹着残破之心。冰寒其内,纵使衣物在身,却无一丝慰存,人间冷暖,唯有冷刻在少女初成之心。都市从来不会给予美好于一人,她开始憎恶这该死的都市,将她所珍视的一切夺走。她同样憎恶弱小的自己,如果拥有强大的力量,父亲就不会死了,她就能杀掉那怪物为母亲复仇。纯白的厚茧于光影下打上一层死沉黯淡之灰,一颗碎裂的桃心坠落于柔软的心灵,落成碎片,尖锐多形,狠狠地扎入软肉。破裂的博爱、褪色的善良,此刻化为憎恶的刀刃,钝化的豁口反反复复地撕毁着防线,茧房之丝,更盛一分。 “孩子?快来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少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推搡着自己,接着身体被放平 “抱歉了,先打针强心针,她还有微弱的心跳” 胸口传来一下下有力的按压,裹挟着少女的混沌感渐渐散去。效果颇好,紧闭的双眼睁开,金黄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高光,黄水晶不再璀璨,灰雾覆盖于其上。 “孩子,你叫什么?你的父母呢?” “殇……” 少女呆呆地看着眼前两具尸体。“殇”——早死之人,而拖父母的福,她逃离了这命运。以此为名,她会一直活下去,直至复仇。她心已死,也算得上是满足了这古语。 “他们是我的父母,能帮我带他们回家么?” 殇指了指它们,空荡荡的左臂十分突兀,一身白衣已然为殷红之形。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起身躯,顽强地甩开特勤队员的手,她同样憎恶他们,若是他们能早点赶来,灾难便不会降临。 前行,她只能前行,拖着疲惫的身躯前行。后方队员紧随,无人知晓她是如何在断去一臂的情况下,昏迷半个小时仍未因失血过多死亡,但少女是这街区上唯一的幸存者,单说复盘这次案件,殇的描述会很有帮助。 复见荧光,一声呼唤,殇本能地将它拾起,未同预料那般的鲜血淋漓,留于掌心的只是温润的触感。 “放下它!”一位队员呵斥,那玩意一看就是异变产物,对于他们的调查相当有帮助,怎能让这么一个幸存者拿走它? 而殇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眸子中无法察觉一丝感情波动,冷漠地像台机器,一声令下便会摧毁所有目标。 “别过去”队长拦下了冲动的队员,“她很危险” 回到家中,毫无悬念地赶走特勤队,骨骼融入体内,断去的左臂重新生长而出。握拳,挥打,均与原厂配件一致。 “铛铛——” 金属碰撞声重新响起,孤独的少女将独自前行,直至拥有力量杀死那个怪胎完成复仇。莫名的充实感,那是痛苦带来的,她还想要更多,更多的痛苦,抑或是将更多的痛苦带给别人,让这该死的都市尝尝她的怒火。勇气?弱小者的无稽之谈。渴望?平凡者的愚蠢幻梦。梅花飘落,贪婪的的念想生根发芽,将一切把握在自己手中,牢牢地握住才不会失去。枝桠生长,茧房有了支撑之物,盘错木枝,撑起一片小小空间,独属于她的小小空间。第三防线,梅枝密林,拒绝伤痛。 “好冷” 她如是想着,向炉火中添加了柴火,点点星火冒出,火蛇舞动,坚冰融化,所留只剩无边愤火。熊熊之焱,灼身灼心,燃尽所过之一切。炽红的铁片落入木网,高温灼伤表皮,留下漆黑的印记,附着于上,宛若龙鳞。高温扭曲了空间,炼狱向胆敢接触之人打开大门。第二防线,坚墙之城,阻绝一切。 取出冷却的成剑,将其挂于墙面,两具尸体早已无了踪影。剑柄温润光滑,即便是最完美的羊脂玉也无法比拟,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殇一直熟记父亲的话:“当你的武器能闻到材料的气息,那就说明你已经掌握了我们家的锻造技术。” 她满意地笑了笑,“父”与“母”,她最满意的作品,它们将会见证由女儿完成的复仇。 取下墙上的其他武器,长枪、长剑、战斧……父母曾经的战友们,它们直入茧房,一下又一下砸击,一下又一下切割,一下又一下贯穿心灵残留的柔软,金属手柄磨挲着未愈合的伤口,于复仇的烈焰中熔化,炽热的铁水浇灌冰寒之心,长剑贯穿凡躯,泪滴顺面颊滴落,摔成千万瓣。桃花生,绝望笼罩,手持利剪,断掌中纤丝,剪断无用的感情,剪断与人的联系,将残丝缠绕于身。绞痛贯彻心扉,所见遗失色彩,灰色……一切都是灰色,各式各样的灰。桃花陨,第一防线,空虚之心,独行世间。 国王?皇后?骑士?侍从? 殇笑了,黑白棋盘之间,无法容下一抹混乱的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弄臣,供人娱乐之物,有何能力踏足战场?既然如此,为何不掀翻这棋局,让无尽幻影将棋子吞噬殆尽。 少女一拳砸在棋盘,“CHECK MATE”,棋局化为胤粉,手臂上笼罩着淡淡鬼影。 “异变……” 殇看着自己半虚化的身体,那是一道深灰的幻影,心神动,物归原相。 “呵,影子……过去的我也确实一直生活在影子中,父母的影子,他人的影子,都市的影子,自己的影子……” 长叹,棋盘入炉,行至影中。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足以击毁阻拦我的一切……将仇恨的影子撒在都市之上” 殇变成了自己最憎恶的样子,空虚的内心唯有孤独的冰寒与永燃的愤火相生相存。灰色的坚冰,灰色的火焰,灰色的躯壳,灰色的心灵……她头一次这么喜欢自己灰色的长发,那是虚无的灰色…… 一只蚕在树上吐出细丝,包裹自身,茧房洁白。 一个人于家中剪断丝线,缠携心灵,茧房染血。 「复仇」 纸条上的字样换成如此,茧房已成…… 第7章 血族少女与血奴女孩   都市的夜,一如既往的黑暗。   一条条空阔的街道,几点微茫的灯火,偶尔传来的惨叫……便是“清算”前的狂欢。   女孩晃了晃手中的提包,眼睛微微眯起,小步地走在路灯下。如瀑的黑发垂落至腰,一米六左右的身段娇小可爱,米色的学生服衬着洁白无瑕的玉靥。   光洁的大腿并未做过多装饰,在短裙的半遮半掩下便已相当有诱惑力。再向下便是常规的白丝与小皮鞋,踏在石板上嗒嗒作响。   女孩悠悠地走着,并不担忧如此装扮会被偷袭。   路……渐渐走到尽头,眼前只有一座荒废的工地。   “咚咚咚”   “谁?”   “血蝠”舔了舔嘴唇,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为啥一开始要取这么憨批的代号。   门吱呀吱呀地开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从门里走出,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周围。   “进来吧。”   废弃的厂房并无多少灯光,不过对于经常在黑暗中行动的人来说,看透这薄薄的夜色还不算多难。   女孩弹了弹肩上的灰尘,跟随着男人走入。   “老大在里面等您,”男人看着她姣好的身材,舔了舔干涩的唇,下体诚实地起了反应,“希望您带了足够的货。”   “呵……”血蝠恶狠狠地剐了男人一眼,冰冷冷的声音自樱唇中冒出,“管好你的眼睛。”   “切……长着不就是给别人看的,迟早要成为哪个男人的玩物。”   “你的话很多啊……”一把匕首抵在男人颈部,淡淡的寒芒闪动,粘稠的液体自伤口流出。   男人浑身哆嗦,脸色煞白,对于血蝠的实力,他一直都只是耳闻,如今真的被逼上绝路,才知晓面前这女人惹不得。   “滚去看门!”   血蝠收起刀刃,将男人甩向一旁,走向深处。   “都敢教训我的人了,你本领不小了啊。”   仓库中央,昏黄的灯光照耀,破烂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略显消瘦的男人,狭小的眼瞳黯淡无神,点燃的香烟叼在嘴中,缕缕青烟升起。   “呵……”少女微微笑笑,匕首却突然出现在手中,“我要的人呢?”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男人抬起头,目光阴翳,冲着一旁开始大吼,“把那女的带过来!”   “是,老大!”   没一会儿,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被绑了出来,赤裸的身体上满是伤痕,金色的长发蒙上一层薄薄的灰,蓝色的眸子中满是泪水。嘴中塞着的布条令她无法说出完整的语句,只能呜咽咽地求饶。   血蝠收起匕首,细细端详着女孩,自上到下地细细观察着,仿佛一只凶猛的恶狼,贪婪地盯着无力逃跑的小鹿。   口中的布条被抽出,女孩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二人,试图向后躲去,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摁在地上。   “啪”   一个巴掌扇在她的面颊上,留下绛紫的手印。   “求您了……放了我……放了我……”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